江勉答应了,还是主动的。

    无异于从低谷升上云端,任渺渺感到她头顶的阴翳被日光穿破,甚至还有一束斑斓的彩虹挂在高处。

    接过纸巾,擦干净了泪痕缓了两秒,她才抬眸看向他,“……真的?”

    如鲠在喉。

    放回抽纸时,江勉的动作稍有局促。

    这反问把他给问倒了。

    他是怎么想的?选择最糟糕的下策来终止她的嘤嘤低泣。

    江勉抿了抿唇,却没吐出一个字。

    他的唇角本就有向上微扬的感觉,轻轻一动,轻而易举给人温和抚定的错觉。

    他这是默许了?

    恰巧,任渺渺会错意,她破涕为笑:“那好,一言为定。”

    他吞吐一下,“任……”

    “嗯?”任渺渺把纸巾丢进纸篓,吸了吸鼻子,“18号凌晨,那我们17号约个时间吧……”

    她看向他,眸子里都蕴含着不忍毁坏的真诚。

    被盯得人发怵。江勉收住不合时宜的话。

    要是他表达悔意,保不齐又是一阵梨花带雨。

    一番天人交战后,他终于屈服于现实。

    “……那就,十七号傍晚。”

    回家之后,任渺渺跟老父亲好好吃了顿晚饭,叶俏提前跟任道远通过电话,说渺渺心情不好,回家关注她一下。

    然而餐桌上,女儿没有任何异常,饭后甚至她主动去练琴。任道远疑心重,凑在房门外听到了琴声续续悠扬,才放下心来。

    而真实的情况是,任渺渺从门缝看到老父亲消失的影子,便停了弹拨,拿出手机开始播放录好的音。

    她从不矫情。

    约到江勉去看流星雨的好心情亦治愈了她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