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通海帮六大长老齐至,顾佐和屠夫都很惊讶,成山虎道:“我去调人,若敢心怀不轨,全部拿了!”

    顾佐失笑:“人家六大长老一起送上门来,诚意满满,哪里谈得上调动人手?真要作反,不是让咱们一勺烩了?智者所不为,心放肚子里,踏踏实实的就是了!”

    尽管如此,成山虎还是把尹书和原道长叫了来,这才让顾佐出面。

    刘玄机带着六位通海诏长老步入长史书房,见了这番阵势,笑了笑,将屋中几人相互介绍了。房间不大,勉勉强强坐下,就听通海帮大长老左令诚道:“自崇玄署诰令下达后,我等原想早一些来拜望顾馆主,奈何帮主迟迟未归,是以拖延至今。”

    原道长问:“这么说,苦桑道人回来了?不知他去了什么地方?怎么离开通海那么久?”

    左令诚叹了口气:“就算是现在,帮主也没回来。这次来,是请顾馆主帮我等寻找帮主的。”

    原道长皱眉道:“你家这位帮主向来行踪不定,连见过的人都极少,这让我们去哪里找?”

    左令诚道:“我们听说了一个消息,这几个月,帮主一直在南吴州。”

    顾佐、屠夫和成山虎等人都大吃一惊,但表面上不露声色,正琢磨怎么办,旁边的刘玄机忽道:“不如诸位将苦桑道人的相貌和特征画出来,我们也好调动人手,帮助查访下落。”

    六位长老中,有工于书画的,当即开始作画,其余几位在旁指指点点,不多时,一张草图就描绘了出来。

    画中之人脸型瘦削,鼻子略大——据说是个酒糟鼻,拄一根黑木杖,背着个酒葫芦,形象还是比较奇特的。

    将几位长老安顿了,吩咐法司派人手盯住,顾佐召集众人商议,成山虎拍案道:“我早说通海诏居心叵测,身为一帮之主,苦桑道人于我南吴州偷偷摸摸隐匿行迹达数月之久,也不知打的什么鬼主意。咱们赶紧把人找出来,调动人手围捕捉拿,千万不能任其坏了南吴州安定祥和的大好局面!”

    苦桑道人潜入南吴州数月而不为人知,的确是大事件,为此,刘玄机自责道:“是我们法司失职了,应当检讨。”

    顾佐大度道:“元婴高修,也难怪你们察觉不到,以后想想办法就是了,眼前不是追责的时候。苦桑道人如此行事,的确十分可疑,此人一定要找出来,否则所有人都寝食难安。”

    成山虎道:“若是他敢图谋不轨,两仪剑光阵便可制住他,更不用说还有天都大阵。”

    顾佐道:“那都是后话,先找到人再说,此事法司和兵司通力配合,切记不要打草惊蛇,不可造成恐慌,找到之后更不能擅自动手!”

    对苦桑道人的追查只用了一天时间便有了线索,线索来自于蒋小猪。

    蒋小猪晕晕乎乎道:“我真没想到这人居然是个元婴!和他是在水晶宫相识的,他说他叫邑无计,来了南吴州后就不打算走了,准备常居于此,还说他去过长安的曲江池,他觉得不如东溪有意思,这里更符合他的心意……怀仙,你确定他就是苦桑?这……怎么可能?堂堂一帮之主,偌大元婴高修,天天流连忘返于各家青楼?反正这两个月我和他至少在东溪一起玩过五六回吧,老客了,方方面面都熟得很!”

    被传来的伍胖子在旁证实:“我手下老鸨们都知道他,出手大方,也懂规矩,从不乱来,整天嘻嘻哈哈。”

    刘玄机问:“这个人现在哪里?我要知道他的去处!”

    苦桑道人已被证实,几乎是以东溪为家了,但同样证实的是,他已经有七天时间没有出现,忽然间就这么消失了。

    最后的线索又回到了蒋小猪这里,他表示自己最后一次和苦桑道人喝酒是在八天前,当时大家喝得很是不少,苦桑道人也有点飘。蒋小猪提起当年在丽水诏被扫青的经过,两人掷骰子赌东道,苦桑道人输了,赌注是去丽水诏法司堵大门,连堵三天!

    “邑无计……不是,苦桑不会是真去了吧?”蒋小猪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