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把安康关在柴房之后,就若无其事的回到厨房,见到秦嬷嬷的时候竟然还好心情的和嬷嬷打了个招呼。

    秦嬷嬷瞥了她一眼,心道:她可从来没看见这小蹄子心情这般好的时候,竟还和自己打招呼,定是有鬼。

    她在厨房环顾了一周,一切皆是正常,各个奴仆都已经忙了起来,安康负责的火堆虽无人却也燃了起来。

    安康这个女孩子是喜欢趋炎附势些,但活倒是干的精细,两个多月过去了,也没有出过任何差错,如果不是小动作太多,秦嬷嬷还是有点喜欢她的。

    奇了怪了,往日一直坐在灶台前的安康竟是不在,她忽的想起刚才芍药怪异的举动,问道:“你可看见安康在何处?”

    芍药心腾地一下提起来,以为秦嬷嬷发现了什么,心虚的不行。她不敢看秦嬷嬷打量的眼神,转身背对着秦嬷嬷,一边处理食材一边结巴道:“没......没有啊,我如何知道她在哪里。”

    秦嬷嬷在后厨待了几十年,见过的腌臜事情可不少,哪里察觉不到芍药语气的不对。她眯了眯眼,语气凌厉了些,问道:“你如何不知道?你们两个不是住在一个屋子里,平时关系好的不得了?”

    芍药被秦嬷嬷的语气吓到,一时愣住,没有拿住手里的菜刀,险些切到自己的手指。

    她“啊”的喊了一声,忙握着自己的手,还有些后怕的摸了摸,眼泪也顺势掉了下来。

    秦嬷嬷皱了皱眉,有些瞧不上芍药的小家子气。不过是问个问题,竟能吓得连刀都拿不稳了。

    “可有事?毛手毛脚的,做的好什么?”

    芍药心惊之后立马就缓了过来,她长得不错,哭起来更是梨花带雨的。此时小时抽泣着,更是惹人怜惜。

    “无事,怪我没有拿稳,吓到嬷嬷了。我只是想起这几日安康不知怎的,竟是突然开始不理我了,平日更是有事没事的就瞧着主院。昨日我劝着说了几句,她竟如同发疯一般,把自己的蚊帐都剪了个稀碎,今日起床却又说是我做的,气冲冲的摔门走了。”

    “我今日除却早上,竟是还没见过她。她今天早上这般吓人,像是得了癔症似的。刚才嬷嬷突然提起安康,让我好是心惊。”

    这话说得好听,却是处处给安康挖坑,简直是好算计。

    秦嬷嬷听了这话果真有些许不满,嘴里骂了几句小贱蹄子,却也没说要惩罚安康,反而意有所指的说道:“这人啊,还是贵在有自知之明,别弄得一副小姐身子丫鬟命。做了什么事,自是要把尾巴藏好了,被人踩了,那才是钻心的疼呢。你说是吧?”

    秦嬷嬷斜眼瞪着芍药,嘴里虽说骂着安康,话里话外却在数落这芍药。话一断,更是仔细的观察着芍药的表情。

    她不喜欢安康是她的事,哪里轮得到这么个小丫鬟糊弄自己。依她看,有些人就是欠敲打。

    总要让他们知道,现在厨房还是谁在做主。

    芍药是个聪明人,那里听不出来秦嬷嬷话里的意思。她这明显是已经知道安康的失踪与自己有关,却也不准备管了,倒是自己的态度惹恼了秦嬷嬷。

    她一时被吓得汗都出来了,生怕惹得秦嬷嬷之后给她穿小鞋,连忙点头应道:“嬷嬷说的是,芍药谨记着。”

    秦嬷嬷看着芍药伏低做小的样子,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天渐渐地黑下来了,安康肚子饿的咕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