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福将?福将就是能够帮你心想事成的帮手。

    对于杨束来说,“赤”就是悬在自己头上的利剑,但凡有机会就会想要拿掉。以前是苦于完全没有办法,甚至连心里想想都是很小心,生怕被“赤”发现端倪。如今不但有了缚姬监室这么一个可以完全避开“赤”的场所,更有沈浩这么一个福将把对付“赤”的一条明路递到了面前来。

    “你确定那地宫是为了邪兽所设立的?而你这一身机缘就是地宫内的某种存在想要以你为诱饵引诱或者说招呼邪兽过去?”

    杨束对于修行类的事情并不很了解,但这些话他也必须要从沈浩嘴里问清楚。至于后面怎么去求证,他自有别的办法。

    沈浩点头,说:“陛下,臣虽不敢笃定,但以臣这么多年摸爬滚打的经历来看,至少有六七成的把握。只是具体是谁在背后作法,臣就不得而知了。”

    杨束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笑,抬手指了指边上的一张凳子,说:“坐吧,坐下说。地宫的事情你继续跟进,但还是要注意保密。不过以你为诱饵,引世间别的邪兽?呵呵,这世间的邪兽不是早就绝迹了吗?”

    沈浩闻言脸上表情未变,心里却明白这是皇帝在试探他,关于邪兽,皇帝心里清楚,但皇帝以为他不清楚,所以不能回答得太多,分寸需要掌握好。

    “陛下,臣也对此有些想不太明白,照理说邪兽绝迹一切都将与世间无关。可臣之前所说的又确实是臣的判断,所以臣在想,是不是有这么一种可能,邪兽并没有如书中所说彻底消亡,而是有漏网之鱼。又或者说,又有新的邪兽现世了?”

    杨束眼神灼灼的看着,听完沈浩的说法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不论是“漏网之鱼”还是“新的邪兽现世”,这些都必须弄清楚。一旦有心的消息你可朝宫里来求见,我再与你时间,再次见面也能机密一些。明白吗?”

    “臣明白。只是如今臣虽然修为大增,但情报获取方面却短时间内难以拉开局面,还请陛下给臣一些时间整理一下。”

    “情报获取?你是在说黑旗营和你那黑水的事情吧?”杨束摆了摆手,没让沈浩接着话,而是他继续道:“黑旗营隶属关系上是玄清卫,如今玄清卫正在收缩防备力量,自然也受到波及。如今你回来之后需自己想办法去重振旗鼓,除了庞斑,别人都帮不了你。”

    这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沈浩脸上表情“不甘”和“憋屈”的回答说:“陛下,臣实在不明白,如今各地邪门修士作乱,百姓苦不堪言,更有乱象从底层滋生,可谓危局。可此时此刻,作为针对邪门修士最熟门熟路的玄清卫却不能冲锋在前,犹如放着铁锤不用而选用木锤,这其中白白损耗掉的也是靖旧朝儿郎的性命和百姓之家园,臣斗胆,恳请陛下三思!”

    说着沈浩就单膝跪了下去。

    样子是要做足的。玄清卫上下如今还真就过得憋屈至极。本来该自己干的差事却办砸了,而且办砸的主要原因里皇帝还脱不了关系。可皇帝不能错,只能玄清卫自己背。帮皇帝背黑锅没什么好说的,也是玄清卫作为皇帝私兵的本分之一。但后面皇帝的一系列动作就好像是不信任玄清卫一般,直接在玄清卫手脚上砍了一刀,让玄清卫都没办法戴罪立功以正其用。

    沈浩现在就是要将玄清卫的这股子“不甘”和“憋屈”讲出来。

    有些话沈浩不能问,必须要皇帝自己说出来才可以。

    沈浩眼里的皇帝束绝对不是一个没脑子的荒唐皇帝,更不是一个会将国朝根基视为儿戏的皇帝。之前针对邪门修士作乱的事情上的所作所为必然有原因,而且按沈浩的猜测极可能是皇帝身上的青赤所为。

    在别的地方或许皇帝难有真性情表露,言语也可能情非得已,但在此地却大不同。

    果然,杨束听完沈浩的话久久不言,许久才叹了口气,说:“朕虽为天下皇帝,但也不是事事都能一言而决,会有一些你所不知的掣肘。

    在玄清卫的事情上就是如此。你无须多问,也无须知道。明白吗?”

    “臣愿为陛下斩断掣肘,杀尽一切藐视皇权之大逆不道之辈!”沈浩猛的抬起头来,双眼杀意腾腾不说还如离奇愤怒的样子。似乎对皇帝所说被人掣肘而感到切肤之痛一般。

    什么叫忠臣?不是史书上给你冠名,那对你来说屁用没有。

    真正的忠臣,那是皇帝心里的评价,而且不会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