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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原日落,残阳如血,黄昏时分的山谷前,一条长长的血腥拖痕,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触目惊心。

    被拴在马尾后活活拖死的是莫铎,尽管他在昔日主人的威压与酷刑下,可耻地出卖了同伴,但依然没能逃过惩罚。他们的主人用这严酷残忍的刑罚,宣告逃奴的下场。

    “我不只一次告诉你们这些猪狗,你们都是我的牲口,我的财产。在白檀山方圆千里,无论谁想动我骨力的财产,我都会活剥了他的皮,挂在毡帐里。现在我的毡帐里已经有了六张皮,木吉,你会是第七张皮。”

    说话的人头顶光亮,辫发披肩,一张大圆盘脸,布满伤疤,尤其是左眉断了一截,一道深深的伤疤扯得眼角都有些变形,配上一个大蒜鼻,厚嘴唇,以及满脸虬须,显得异常狰狞可怕。他身材魁梧,腰别刀斧,端坐于马背上,活像一头大猩猩骑大马。

    这就是骨力部落的大人,以其名为部落名的骨力。

    木吉老汉与四十余汉人逃奴尽数匍匐于地,鼻端嗅着中人欲呕的血腥,耳闻冷酷的话语,簌簌发抖。左边一字排开八个青壮逃奴,个个五花大绑垂首跪地,刚从马悍手里换来的兵器,尽数被收缴。四周则是五十多个乌丸骑手,亮刀举弓,呈半包围状,只等大人一声令下,就展开血腥屠杀。

    “大人,骨力大人,一切都是老汉的错,剥皮蒸骨,老汉都认,只求大人饶过乡亲。骨力大人,求你了。”木吉老汉磕头如捣蒜,皮破血流,血和泪下。

    骨力面无表情:“我只想知道,你的孙女在哪里?”

    “回大人的话,老汉的孙女念奴,已经被一个过路的商人买走了……”

    “买走了?就用这个?”骨力拿起一把桑木弓反复细看,脸色沉重。

    “是……是的。”

    “这是貊弓,秽貊人进献给各部大人的上等良弓,三把弓的确可以换走一个美丽女奴,也可以轻易杀死我的护卫!”骨力说到后面一句话时,眼神如狼,声音冷得可怕。

    骨力所指的,就是仰倒在草地上的两个乌丸骑手,每个人都中了二三箭,血流满地,早已没了气息。这正是乌丸人以优势兵力包围谷口,以为一切尽在掌握时,却被刚得到新装备纵马杀出的汉奴所射杀。自然,面对如此优势兵力,汉奴们意欲突围的企图,最终也在残酷的现实面前破碎。

    听到这杀气腾腾的话,所有逃奴,都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木吉老汉挣扎着做最后的努力:“大人,骨力大人,这些奴隶都是你的财产,尤其是小伙子们,死一个就是重大损失啊!”

    骨力用马鞭轻敲马靴,斜着眼看着木吉老汉:“说得不错,我已经丢失了不少财产,不能再蒙受损失了,但也不能不处死几个人来警戒惩罚。唔,就选几个没用的贱奴吧。把那几个老的小的全拖出来,装进布袋里,乱蹄踏死。”

    几个乌丸骑手如狼似虎扑进人群,连拖带扯揪出五六个老人与童子,其中就包括阿苏。

    阿苏大嚷大叫,不停挣扎,被惹得性起的乌丸人一记刀柄重击面颊,顿时青紫一片,血水随哭号溢出:“我不想死哇!救命啊!唐努大哥、木吉老爹……马大哥,马大哥救命啊!”

    阿苏踢蹬挣扎,左右翻扭,不意怀中掉出一物,夕阳一照,黄灿灿亮人眼。

    骨力注意力一下被吸引,目光扫过,脸色一变:“把那东西拿过来。”

    当护卫将那黄灿灿物品献上时,骨力耸然动容——没错,正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乌麻的金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