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不明不白地结束,宋抑与阿森倒是来往密切,送宋抑下楼时,他走在我身侧,突然出声:“今天他向我问起周朗的事……”

    我停下脚步。

    最近舜天改朝换代的事,各个平台都有报道,被阿森注意到并不奇怪,但我讨厌由宋抑提起这件事,于是我冷声道:“请你不要多嘴。”

    我知道自己是在迁怒他人。

    阿森曾在某个好不容易见到我的夜晚,鼓足勇气同我说起想见一见我大哥,我被惊了一跳,面sE难看地抬头。

    我了解他的想法,正如从前在桃花镇,尽管妈对他Ai答不理,将他送去的东西尽数丢出门,可他总能Ai屋及乌地原谅她。

    他有的不多,给我的都是力所能及最好的,他认定我,就希望获得家庭的支持,让我们的交往名正言顺。

    彼时,我久久沉默,他大概懂得了,轻拍我的手,给彼此一个台阶:“太忙没时间的话,没关系,我可以等。”

    直等到我将宋抑带到他面前,告诉他,这是我表哥。

    我们仨坐在一张桌子吃饭,阿森十分郑重,对宋抑说他与我自幼相识,分别多年重聚,谁也放不下谁。

    “或许这样说很无赖——虽然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是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我永远会把眠眠放在第一位。”

    他说得那样诚恳,我看着他的侧脸,觉得时光好像也没丢下我们走太远,他还是我的阿森。

    桌下的手紧紧相握。

    走的时候,宋抑坐了我的车,烟瘾上来,手摩挲方向盘,但我没cH0U,因为阿森说对身T不好,要陪我一起戒掉。

    我对宋抑道谢,谢谢他今天陪我演戏。

    良久,宋抑对我说:“希希,他是你的良人,好好地跟他在一起吧。”

    我的嗤笑不知他听见没。

    我也想好好同阿森在一起,但中间有无法逾越的天堑。

    开门,阿森立在窗前,望着楼下,车子停了一排,像繁华都市深渊巨口下的玩具。

    财经频道正在播放舜天易权,在席位末流的兄长,表情沉静,低头不知在想什么,这样一副神情被放大再放大,以至于在超高清的电视荧屏上显得有些模糊。

    关掉电视,我从身后抱住阿森,深嗅他身上g净的洗衣粉味,他摩挲我的手背,Ai怜之意十足。

    他忽然开口:“今天我向宋先生问起你大哥周朗的事,希望你不要不开心。”

    这个名字从他嘴里说出的一刹,我的心猛跳几下,双臂骤然收紧,头埋进他热蓬蓬的背,闷闷应一声:“宋抑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