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到床边后,他又唤出了声:“林小,没想到你真的安全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死在里头了。

    他的话才落下了一半,后头的还未说就瞧见时若染满寒意的目光,有些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以,可余光却瞧见被褥上头散落着一缕青丝。

    这时,他才注意到这儿还躺着一个人,而且看这模样还未醒,惊得他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

    时若没有理会他的疙疙瘩瘩,而是从床榻上起了身,见唐飞一直都盯着被褥上的发丝,拧着眉低身将庄容藏得严严实实,那是连半缕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

    这也使得唐飞想看都看不到,甚至不知里头的人是男是女。

    两人很快便出了屋子,时若边系着衣带边回眸朝着屋内瞧着,见微微隆起的被褥半点动静都没有知晓这人没有醒,这才安心的去了院子里头。

    这会儿已是早晨,弟子居外的人也是有那么一些多,大多都是在洗漱用膳,忙碌不已。

    唐飞自方才瞧见的一幕被吓着后,直到出了院子他都没能回过神。

    眼里头的诧异久久不曾散去,又见前头缓步行走的时若,终于是忍不住出了声:“林小你何时寻了道侣,竟然还带来了弟子居,你这是真不怕师尊责罚吗?”说着又瞧了瞧后头的弟子居,接着才又跟了上去。

    他的这番话是压低了声音说着,路过的弟子没有听见,可时若却是听了个清楚。

    以至于他本就不悦的心绪这会儿越发不悦了,可他没有表现出不悦反倒是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低声道:“胡说八道。”

    “不是道侣?”唐飞一听这话,也不顾这问题是不是越了矩,几步跑到了时若的跟前。

    本是想再询问一些,可在瞧见时若颈项上的痕迹时愣了一会儿,接着才满是诧异地道:“你还说不是道侣,你看你的脖子!”

    话音里头布满了震惊,显然他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瞧见的。

    他虽然年岁较小,可师兄师姐们的关系他还是知晓的,此时一见时若颈项上的印记便知是怎么留下的,以至于面色都渐渐红润了起来,像是一只煮熟了的虾子一般。

    时若见状一脸的疑惑,不知这人是瞧见了什么竟是脸都红了起来,下意识抚上了自己的颈项,这才道:“我脖子上有东西吗?”

    “有,而且还是个大东西。”唐飞看着时若一脸的不解,便知这人定是不知自己颈项上留着的痕迹。

    他慌忙掩去了自己面容上的红晕,拉着人就去了井边上,一把夺过了小弟子手中的水盆递到了时若的面前,用着极浅的声音道:“你自己瞧瞧。”

    水盆中的清水随着唐飞的动作轻轻晃动着,不过依旧能够看清里头的模样。

    时若本就有些迷糊此时便越发不解了,低眸看向了水盆里头。

    轻晃的水盆中倒影着一张极为普通的面容,是林小的。

    他之前就见过了,所以这会儿再见林小的面容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诧异,可随着目光的落下他却是被惊到了。

    就见颈项上不知何时留着一记红艳似血的痕迹,并且这痕迹竟还明晃晃的留在他喉结边上,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