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越发胡言乱语,也没个避讳。

    文婆子就算不想听,也在院中听了个正着。

    初时她还不肯信,心想定是这帮婆娘嫉恨她,故意乱说是非。

    可接下来,越听越不对劲。直到听见陈宁宁那块玉不是卖了五十两,而是五百两?

    文婆子双手一抖,便把簸箕里的米打翻了。

    再一听说,刘寡妇故意套她,便也有些想过味来。

    别人未必知道,可文婆子这些年跟刘寡妇也算同病相怜,两人没少互相帮衬。

    只是文秀才比刘小良聪慧,会读书,还进了青山书苑。

    刘小良没考中秀才,也不想再读书了。陈先生便托人帮他在商号谋了份工。

    后来,刘家眼见着富裕起来。刘小良总是去看望陈先生,还送了不少礼物。难免见过陈宁宁几次。

    如今把所有事情串在一起,可不是刘寡妇一直给她递消息,挑拨她去陈家退亲吗?想来定是刘小良一早就看上陈宁宁,还想娶她。

    文婆子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也顾不得其他,随手抄起一根柴火棒便冲出大门。

    那些碎嘴婆娘一路跟着文婆子,到了刘寡妇家里。

    只见文婆子也不敲门,一脚踢门而入。

    也算赶巧了,刘寡妇正在院里归置东西。

    桌上摆了许多瓜果,还有贵春楼的点心,几匹颜色鲜亮,适合小姑娘的上好布料。

    再加上,旁边正站着一个媒婆,正跟她说道:“如今去他家提亲,他家定然不敢轻易拒绝。我看这事十有七八能成,若是再多加20两银,也就稳了。”

    文婆子这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二话不说,便拿着棒子砸东西,一边砸一边骂道:

    “好你个丧良心的刘寡妇,坏了我家亲事,原来是想给你儿子娶陈家姑娘当媳妇。你想得倒美,也不看你那三寸丁的儿子,配不配得起?”

    初时刘寡妇还想同她解释:“文大姐,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坏你家亲事了?分明是你一早就看不上陈家,还说陈家大郎是个祸精,陈家一家都是贼。你整日骂陈家,还打上门去讨要定钱。如今怎么又闹到我头上来了?”

    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这话,文婆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跳脚骂道:“还不是你这野婆子,一直挑唆我。”

    “事情是你自己做下的,又与别人何干?”

    一来二去,这两婆子便扭打起来,引得不少人前来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