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刚被大雨清洗过,极其清澈明亮。{}.{lw}{xs520}.{co从窗户远远看出去,还在翻建中的勃兰登堡门被密密麻麻的脚手架包围,石料杂乱堆放附近,与其它街景组成了一副奇异的风景画。

    “莫伦多夫元帅到了。”

    在窗边远眺的主人转过身,与客人互相致意。

    书房中的两个人,是普鲁士陆军的一、二把手,联手操持着这支曾在战场下创下赫赫威名的勇猛之师。七年战争中,这支军队在军事天才腓特烈的带领下,在居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顽强抵抗多国联军,在绝境中等到了逆转时刻的来临;特蕾西亚女王精心准备的复仇计划因此付诸流水。

    现任陆军大元帅的布伦瑞克公爵,和现任步兵元帅莫伦多夫一样,都是一直跟随着腓特烈大帝南征北战的功臣。三年前大帝去世之后,新的国王腓特烈·威廉二世把陆军重任交给他们俩;这当然是信任的表现;但身居高位的两位元帅,却没法对新王给予如同当年对大帝那般的衷心。

    “再这样下去,普鲁士的基础就要动摇了!”提起此事,布伦瑞克公爵就忍不住抱怨连连。

    新国王对军队的重视太少了。

    普鲁士以军事立国,前身是条顿骑士团,脱离教廷成为世俗化国家,而后又与勃兰登堡侯国合并,成为神罗一员。

    传承有优秀的陆军传统之外,腓特烈一世和二世更是逐渐将它改造为军事国家。

    有人对比奥地利和普鲁士,将前者形容为雅典,后者比作斯巴达。虽然并不准确,但也能从中窥见两国的迥异风格。

    而新王威廉二世或许是因为出身优渥,显然对军事毫无兴趣,反倒热衷于文艺;任命了两位元帅管理军队之后,他就做了甩手掌柜,一心赞助艺术家和交响乐团,兴建学校和大学,建造华美壮丽的建筑。

    “先王年轻时也更喜欢文艺,但后来也改过来了。”莫伦多夫安慰道。

    或许叔侄相像,再过一两年,新王也能明白军队对普鲁士的重要性。

    布伦瑞克却摇头:“新王做了28年的王储,一直都参与政务,假如他要改,早就该改了。”

    莫伦多夫默然。就是腓特烈大帝生前,不也对自己的这个侄子很是担心吗?

    如果大帝有自己的子嗣该有多好!

    虽然有这种想法,但他也心知肚明,大帝对女性从不感兴趣。或许早在18岁亲历“挚友”被父亲处决的时候,这位君主对爱情的兴趣就熄灭了。

    “非开战不可了。”布伦瑞克公爵坚定地说。

    新王既然不重视,他就要想办法让对方重视起来;这是身为陆军大元帅的任务。还有什么比战争时期更能突显军队的重要性呢?何况,刀剑不用会钝,人不动会懒;军队要保持活力,就要实战。普鲁士这台战争机器不能停下。

    “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说服一个不喜欢动武的人开战。”身经百战的大元帅不由得也犯难。

    沉吟片刻,莫伦多夫说:“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帮助我们。”

    “虽然不愿承认,但如今法国的国力在欧洲大陆首屈一指,以我国之力,恐怕不太好打。”腓特烈·威廉二世边说边摇头,厚厚的双下巴随之颤抖。

    “我记得伯父晚年的时候,有一次差点跟法国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