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姜元瞻这话锋一转,脸色一变,坦坦荡荡跟她赔礼道歉。

    倒弄得她有气没地方撒了。

    周宛宁腮帮子都是气鼓鼓的,背着手,站在那儿,瞪着姜元瞻一言不发。

    姜元瞻也看了半天,面色倒是平缓柔和的,就连眼神都不敢过分直白,甚至带着些许讨好求饶的意味:“真生我气了?”

    周宛宁哼了声:“那我可不敢!姜二郎君如今脾气大得很,我还敢跟你置气?今儿顺心便一口一个三娘,带着买糕买头花的。明儿心气儿不顺,动辄就是周宛宁,冷着脸子要骂人。

    吓人的很!”

    她是个最会阴阳怪气的,尤其是对着姜元瞻。

    因为姜元瞻最拿这些没办法。

    主要还是拿她没办法。

    姜元瞻只能叹气:“我错了,往后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跟你吊脸子,有话咱们好好说,成不成?或是你觉得不解气,想怎么样,我一概照办,谁叫我自己欠打,非要惹你呢,是不是?”

    周宛宁到底没绷住,嘴角一松,弧度就挂了出来。

    她连忙别开脸,但是没能忍住的笑意还是落入了姜元瞻眼中。

    姜元瞻立时松了口气:“不生气了就好,气大伤身,都怪我,快别生气了。”

    他连语气都一并放软,才敢提步往周宛宁身边。

    走了三两步,稍稍靠近些,姜元瞻几不可闻叹着气:“气成这样,带你去喝杯茶,缓一缓,再送你回家吗?”

    喝不喝茶的不要紧,周宛宁也不缺那一杯茶。

    主要是这会儿心气儿顺了,被哄的通体舒畅,脸色自然也就好看起来。

    “外头的茶有什么好吃的?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啊?”

    姜元瞻说是,也没后话。

    周宛宁想了会儿:“外头人多眼杂,恐怕你要说的那些话,也是不能给人听的。莞莞她们在花厅那边,咱们去水榭吧,说了话,你送我家去。

    方才不是说我大兄急着叫你送我回去吗?再去外头吃茶耽搁时间,回头给我大兄知道了,看他找你麻烦。”

    昌平郡王府的水榭在东跨院,跟花厅完全是两个方向。

    这边安静,除去往来伺候的奴婢婆子,没什么人来打扰。